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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名鸽手

【民国AU】【杨晰/元与均棋】贪得(二)

前文👉(一) 

点开看绵羊变狼,boss搞定纯情男学生(bushi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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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

郑棋元当夜确实是在医院,只不过不是王晰所猜测的那样。

作为国民政府司法处处长,他不得不参与到这一场又一场声色犬马的酒会当中,端着酒杯跟老家伙们聊时局动荡,明明各怀鬼胎,披上画皮却一个比一个“忠君爱国”。这时候他就很羡慕王晰——王晰任职情报处处长,性质特殊,往往低调行事,用不着在这儿耗着。这时手下悄悄走到他身后在耳边轻声说,先生,有动静。

他不动声色地干下最后一杯红酒,向在场诸位一一告别,出了会场。


轿车驶过漆黑的夜,前方突然迎面驶过一辆车,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,反而直直地向郑棋元的车撞来。司机猛地转弯,轮胎在石板路上蹭出火星,几乎要侧翻才勉强稳住。这电光火石之间,对方车上下来四个蒙面男人,个个持着手枪,对着郑棋元的车就射,丝毫不给人喘息之机。

郑棋元车上只有司机和一个下属,司机被穿过玻璃的子弹当场击毙,下属立刻掏枪反击,射击的轰响划破长夜。

街两旁都是住户,无一家开灯,寂静恍若空城。

四人边射击边围向轿车,郑棋元此时猛地抬手,瞬间连开四枪,三人当场毙命,只留最后一人,子弹射在肩膀,血流了满身,躺在地上不断抽搐。

“出来吧。”郑棋元踹开濒临破裂的车门,眉头紧皱,气场冷的骇人。黑夜中的角落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五六个黑衣男子,恭敬地站在郑棋元面前,一言不发。

“把这个杂碎带回去,撬不出东西来,不许让他死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先生受伤了?!”一直跟在郑棋元身边的下属看见郑棋元袖口处正往下滴血。

郑棋元皱着眉,抬起手臂,果然有一道伤口,应是子弹擦伤。

“先生,去医院包扎一下吧!”属下担忧地开口。

郑棋元本想说没必要,突然想到什么,点了点头。


医院。

急诊科的值班医生小心翼翼地为郑棋元包扎,因为太紧张,甚至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处,冷汗瞬间就下来了,然而郑棋元好像出神了似的,半点反应却没有。

郑棋元本来可以避开子弹,只是那瞬间那个男孩含泪的眼神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脑海,让他晃神了那么一瞬,手腕就挂了彩。

那个眼神…

郑棋元突然想再看一看那个男孩。



4.

徐均朔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,看见的是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。他觉得右腿疼的要命,头也昏昏沉沉,浑身像是被碾过似的——他确实也被碾了。

护士见他醒了,走到他病床前说到:“算你命大,没伤到脑袋,就是腿骨折了。你别乱动,有什么事吩咐我做就好。”

“谢…谢。”徐均朔觉得嗓子干涩极了。

“我可当不起。”护士赶紧摆手,又凑近他小声地说,“你的事儿我可听说了,拦下那二位的车竟然还有命活着,竟然是高秘书送你来的医院,还嘱咐我们要好好照顾你呢!”

“那二位?高秘书?”

“郑棋元和王晰啊!他们可是汪主席面前的红人,跺一跺脚就要这城颠两颠的大人物!”

“那高秘书是?”

“他是王晰王处长的秘书,但可不仅仅是秘书,我听人说…”护士更小声了,“他们是一对儿!”

徐均朔仔细回忆了昏迷前见到的几个人,脑海中大略的有个印象。

“那我能出院吗?”徐均朔想起那几个被吓的哇哇大哭的孩子。

“高秘书走前说了,你安心住,孩子他已经找人送回家了。”

徐均朔放下心,问护士要了点水喝。他喝了几口,又觉得昏沉,转头就又睡着了。

再醒来时,入眼的就是医院的暖黄的灯。他废力地扭头准备看看窗外是不是天黑了,却见床边站了个人影,黑色大衣,欣长劲瘦。

那人似乎是听到动静,转过身来,是郑棋元。

“额…您好。”徐均朔莫名有一种偷窥被发现的慌张,张口结舌,“那个…抱歉,我应该管好小孩子的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
“没事。”郑棋元表情淡淡的,看不出喜怒,但徐均朔总觉得他在打量自己。他的眼神里有太多内容,徐均朔看不懂,也不敢去看。

“饿吗?”郑棋元突然开口。

徐均朔老实的点点头,岂止是饿,简直是前胸贴后背。

郑棋元伸手敲了敲桌面,门外等候的下属立刻进来。“去买两份饭来。”

徐均朔注意到郑棋元是用左手吃饭的,右手自然低垂着,好像隐隐透出一截白纱布。

“您右手是受伤了吗?”徐均朔试探着开口,郑棋元闻言目光陡然一沉,徐均朔无端的感到害怕,他急急忙忙地解释,“不是…我没有打听的意思,我就是…我以为是车祸让您受伤了…我…”

完蛋了,我不会要死了吧,徐均朔冷汗一阵接着一阵。

“与你无关。”郑棋元看他这幅慌张模样,却不再计较,继续吃饭。

徐均朔大气也不敢喘,几乎是只咽不嚼地吃完了饭。眼看着气氛就要沉到冰点,徐均朔努力地想找些话题打破僵局,想了几个开场都觉得愚蠢至极。

“你叫徐均朔?哪里人?”郑棋元随意地问起。

“对对对,我是徐均朔,祖籍福建,因为战乱家里人没了,所以到上海来投奔远房姑妈。”

“大学生?”

“在家乡读完了高中,没钱读大学。”

“大学都没读过就敢开学堂?”

徐均朔被噎的说不出话,尴尬得满脸通红,硬着头皮解释:“只是教五六岁的孩子启蒙,其实…应该…还是可以勉强胜任的,不是,不是误人子弟。”

郑棋元却突然笑了,徐均朔恍然大悟,原来只是开个玩笑。

不怪徐均朔胆小,郑棋元长了一幅冷酷面相,唇不仅薄而且唇角向下,面无表情时总让人觉得狠辣无情,除了王晰能在他面前悠然自得,再无人敢放肆。此刻笑起来,嘴角向上,连带着面容都柔和起来,眉宇间杀伐之意立即散了干净。

郑棋元没有多做停留,交代他好好休息就走了,徐均朔目送他离去,只觉得,郑棋元虽然看上去冷冰冰凶巴巴,但其实人还不错。



5.

早晨八点,王晰,郑棋元和高杨三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饭,翻看着今天的报纸。

王晰看郑棋元右手翻报纸的动作有些不自然,眉头一皱,伸手握住郑棋元的手腕,“你受伤了?什么人做的?”

高杨抬头望了一眼王晰握在郑棋元腕上的手,又继续看报纸。

郑棋元毫不在意地拍拍王晰的手让他放心,“一个局而已,该抓的都抓住了,你要有空去帮我审审是哪边的人。”

“行,下午我亲自走一趟审讯室。”王晰喝了一口牛奶,状似无意地问高杨,“诶,杨杨,那个徐均朔在医院怎么样了?”

高杨抿嘴笑笑,也不答话。

终于郑棋元接上了话茬:“人没事,过几天出院了。”

王晰得意地朝高杨眨眨眼,活像个得逞的小狐狸。


审讯室。

满身鲜血的男人被绑在审讯椅上,仰着头,狰狞着面容似乎极力忍受疼痛,审讯员的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他身上,他紧咬着牙关,一言不发。

王晰似乎是百无聊赖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,表情淡然地像在办公室看报纸,高杨拱手站在他身侧。

他摆了摆手叫审讯员停下,男人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,吐出一口血沫。

“还不打算张嘴?”王晰的声音极低沉,在空荡的审讯室回响,无端叫人觉得胸口震动。见对面还是咬着牙,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王晰,恨意十足,王晰却笑了。

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,轻轻地开口:“跟你一起的三个人,已经剁碎了去喂狗了。不过你们不会在意牺牲,对吧?

可惜了,你们当中有个叫梁明的,老婆刚怀孕,就得陪葬...”

男人破口大骂,汉奸,卖国贼...

高杨目光一沉,低头在王晰耳边轻声说:“晰哥,这里交给我吧,办公室新到了雨前龙井,尝尝看合胃口吗。”

王晰点点头,颇为同情地看了还在挣扎的男人一眼,转身出了审讯室。

高杨目送王晰离开,再对上那人时,原本温润的面庞突然冷冽,眼神仿佛地狱修罗般渗着凉意,他随手拿了把匕首沿着男人的胸口一路划下,力道控制地极好,一点不伤到内脏,男人疼的颤抖。

他贴近男人的脸,在他耳边轻轻地,如同鬼魅低语:“嘴巴放干净点。我给你十分钟,你不说,我就把梁明老婆的肚子剖开,把孩子塞进你嘴里,还有赵彭,你以为我叫人弄死他在山西老家的父母要多长时间?至于你,你以为把弟弟送去国外读书就可以保命?我想想,是横滨对吧?”

男人眼中的光散了,他绝望地喃喃道:“我说了,放过他们,可以吗?”

“当然。”高杨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,甚至对着不成人形的男人微笑了一下。


tbc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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